「唉……問世間情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許……」28歲的莫教授(化名)讓人聯想起少男情懷總是詩,他一邊揮動着他的二陽指一邊與我細訴他的「戀愛」經過。
油膩的中分短髮、玳瑁色的厚重方框眼鏡、污漬斑斑的恤衫配搭灰色領帶、黑西褲和黑皮鞋,身上散發着俗氣的古龍水味,從衣着打扮和談吐根本看不出他這麼年輕,學生們都愛把這位說話總是引經據典的文學系教授譏為「文學怪人」。
半年前,大學畢業沒多久的芷慧(化名)成為莫教授的教學助理。為爭取與貌似唐詩詠的芷慧互動,莫教授總會與對方談起《紅樓夢》、《水滸傳》等名著的經典情節,「文偵探,芷慧看我的目光,總是閃爍着欣賞和愛慕」。
「有次我倆聊《黃帝內經》聊得興起之時,鄰桌的學生還專我倆為『文學俠侶』,這代表外界都承認我們是情侶了吧?她為何要離我而去?」
聽過了莫教授與女助理芷慧之間寥寥可數的「浪漫事跡」,我們認為莫教授是想多了,而且他對於他的「愛侶」近乎一無所知,難怪他需要我們的「盛女宅男尋伴侶」服務。
我們調查後發現芷慧離職後於另一所大學任職助理,她留着清爽的短髮,性格健談好動,而且興趣相當廣泛:游泳、打羽毛球、溜冰、行山等等,全都是戶外活動……總是散發着陽光氣息的她,與陰沉寡言、不擅交際的莫教授可謂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莫教授從小到大都一直名列前茅,讀書時天天專注學業,執教後則日日研究文學,涵養是足夠了,其他發展卻是近乎零。
「有麝自然香,外表只是個臭皮囊,何須太介懷?」莫教授的招牌二陽指再次出現,當然他亦再自我陶醉於詩文之中,他會聽我們的意見去改善外觀和投其所好嗎?我們不肯定。
4個月後,我們收到一張郵寄的親密合照──經過刻意打理的乾淨短髮、有神的大眼睛、年輕稱身的衣着,照片中的魅力男子正與芷慧牽手合照,那是誰?將照片反轉一看,只見莫教授的簽名與「感謝你,文偵探」的字句,看來形象大改造的莫教授終於成功了!
其實,在現今這個着重分數的社會裡,像莫教授一樣的「書呆子宅」可能只是冰山一角,他們窮一生精力去換取學術成就,到頭來書是讀成了,卻完全不懂與人相處,甚至欠缺自理能力。你想要這樣的人生嗎?
(文章轉載自《新婚通信》第284期)